“父亲,我正好有重要的事情告诉您,那个贺南初她根本不是人,她竟然敢放蛇咬您!她......”
“住口!”贺鸣海瞪着他,眼底满是不悦:“你身为男人,做了就该承认。”
贺奇胜一阵心虚:“爹,您这是说什么呢?这件事根本不是我做的,是她.......”
“还是那句话,你如此笃定蛇根本没毒,还不够说明什么?当时的你可根本不像是动了脑子,倒像是早就知晓。”
贺鸣海看着自己这个蠢货儿子,冷笑出声:“你说我到底做了什么孽?生下了你这么个不孝的东西?”
彼时,另外几人也赶了过来,郑氏看见自家儿子这般叹了口气:“你这孩子,竟然如此心狠,好歹这也是你的亲爹,你这是做什么?还有你的妹妹,你不是最喜欢蓉儿了吗?如何要做出这种事?”
见贺鸣海已经知道了,她倒也没再维护这个儿子。
反正不管怎么样,贺鸣海都不会放弃这个孩子,这到底是他的亲生血脉。
“母亲,我根本没想着放蛇咬爹跟蓉儿,我是放蛇想咬这个贱人!”
贺奇胜解释。
他那么疼爱贺悠蓉,怎么可能忍心伤害她?
不过是想着为她出一口恶气罢了。
听到这话,一旁的贺南初声音淡淡:“父亲,您这次相信了吧?三哥亲口承认这蛇是他放的。”
“逆子,你还有什么好说的?”贺鸣海看向他,眼底满是失望。
方才贺奇胜走后,郎中瞧过他无事,他这才放下了心。
紧接着贺南初便私下告诉他有办法钓出幕后之人。
她说了方法之后,贺鸣海还有些不信,毕竟这种事实在太过幼稚。
怎料随便一试探,这家伙便露出了马脚。
这心机城府,说出去他都嫌丢人!
郑氏也是后知后觉自己被利用了,看向贺南初的眼神多了几分不悦。
贺奇胜猛然回神:“你算计我?贺南初,我是你哥哥,你竟然算计我?”
他看向贺南初,不可置信,仿佛贺南初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。
贺南初摊手:“三哥,放蛇咬人的是你,若不是我运气好,现在已经被蛇咬了,我不过是想查出真相,如何算计你了?倒是你三哥,如此狠毒对自己亲妹妹,良心真的不会痛吗?”
“你算我哪门子妹妹?我打死你!”
贺奇胜气急,伸手就想打贺南初,贺鸣海见他执迷不悟,当即大喊:“拦住他!拖到祠堂!”
“父亲!这个贱人会害死贺家的!此女不能留!否则,后患无穷!”
“我看留下你才是后患无穷!拖下去,请家法!”贺鸣海气结,拂袖而去。
郑氏急忙追上:“老爷,胜哥儿还小......”
“父亲......”贺奇宣也跟上。
贺南初冷静地看着一切,特地加快了脚步。
只是与那母子俩不同,她是去看热闹的。
屋内贺悠蓉看着这场闹剧,不发一言,眼睁睁看着贺奇胜被拖走,无动于衷。
这蠢货,她也早想揍他了。
“二小姐,您不去为三少爷说说情?”宝珠出声道。
贺悠蓉扬眉,脸上的笑意不到眼底,“呦,我竟不知,我的院子来了个对别人忠心的丫头?”
“奴婢冤枉!奴婢只是觉得三少爷平时跟您关系最好,没想旁的......”
宝珠急忙跪下,生怕受到惩罚。
贺悠蓉笑出了声:“好了,你那么害怕做什么?我又没说旁的,只是你应当知道,我如今身份尴尬,只能自求多福,至于三哥,他是爹爹的亲骨肉,爹爹不会下狠手的。”
“但我不一样,我不是贺府的正经小姐,随时都有可能被赶出贺府,如今只能自保,尽量不犯错,你明白吗?”
她声音温和,宝珠拼命点头:“知道了二小姐。”
贺悠蓉唇角轻扬,拍了拍她的脸:“乖~”
在郑氏与贺奇宣再三阻拦下,贺奇胜还是被打了个半死。
因为即便有两个人为贺奇胜说情,却还有贺南初一个一直在旁边火上浇油。
贺鸣海不满贺奇胜放蛇咬他,更不满贺奇胜不肯为自己吸出毒液,更加不满贺奇胜对贺悠蓉的关心胜过对自己这个亲生父亲。
一场闹剧直到深夜才结束。
贺鸣海打累了回了屋,郑氏急忙叫来了大夫。
看着自家儿子血肉模糊的屁股,郑氏别提多心疼了。
她看向贺南初,眼底满是不悦:“你怎么回事儿?他是你亲哥哥,即便一时糊涂,你非要他的命才甘心吗?”
正准备离开的贺南初听到这话,瞬间不乐意了:“母亲的意思是他可以放蛇咬我,我却只能站在原地等着被咬是吗?”
“不过是兄妹间的玩笑罢了,他不也没抓有毒的蛇?你不也没受伤?”
她不明白,既然没受伤,为什么非要抓住这件事不放?
若不是贺南初,她的宝贝儿子如何能受这么重的伤?
“玩笑?”贺南初冷嗤:“母亲未免太过偏心,我没被蛇咬是我运气好,若是被咬了,母亲会为我主持公道吗?”
郑氏一噎:“家和万事兴。”
“我知晓这个道理,但若母亲连最起码的端水也端不平,便别再同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。”
“不管母亲如何言说,今日之事,是父亲的处置,若母亲不服,尽管去找父亲理论,而不是在这儿抓着我不放!”
贺南初声音冷淡,一双凤眸更是带着十足十的冷意。
郑氏一惊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她方才竟察觉到一闪而逝的杀意。
瞬间变了脸色,待到她想看清时,贺南初早已转身离开。
她脚步有些虚浮,一旁的贺奇宣瞬间过来将她扶住,她声音发颤:“宣哥儿,你说把她带回来,究竟是对是错?”
“这件事,母亲还是莫要纠结了,事已至此,多说无益,只能把她的价值最大化。只要是对贺家有益,她回来便是对的。”
听到这话,郑氏心中总算有些安慰。
也是。
跟这女儿的关系是不可能修复了。
但如果她能给贺府带来价值,或许她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权当是小妾生的孩子不就好了?
思及此,郑氏深吸了口气,平复了心情。
从祠堂出来,贺南初只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。
冬酒瞧着这家子吃瘪,别提多高兴了。
“小姐,您这招儿可真是高明,如今不仅二小姐被咬了,就连三少爷也失了老爷的心,咱们在这府中的地位便是更上了一层。”
跟着这样厉害的主子,冬酒心情极佳。
就应该这般冷漠的对待那些畜生才是,谁让他们臭不要脸!
主仆俩心情不错,回院烤了两只烧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