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之前铮儿不是这样的。
为何现在这般对他?
是他哪里做得不好吗?
李明堂罕见的有些后悔,他垂下眼眸,想着是不是因为之前的见面中他做的没有能让时铮满意,所以时铮才不愿理他。
回想着最开始同时铮相处的细节,他轻轻拽了拽时铮的衣角。
这些细节他每一天都在回味,这几年中不曾断过一天。
果然,时铮睁开了眼睛。
只不过,望向他的眼睛依旧充满了冷意。
不过李明堂不在乎,时铮现在愿意听他讲话就好。他现在早已不是多年前那个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到处逃窜的小孩子,如今他手握权力与地位,他终于有资格和时铮谈谈将来。
他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,开门见山道:“你与陈珩佑和离,然后孤风风光光迎你进东宫做太子妃。”
时铮脸上表情变得精彩起来,她问系统:“不儿?这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要不你给他一并挂个脑科看看吧?”
莫名其妙自言自语一些什么啊?
“你放心,孤不介意你是二嫁之身,至于朝堂上的风言风语你也不必在意,孤会让他们明白什么话不该说的。”李明堂并不在意时铮的沉默,继续道。
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,但时铮仍是一脸迷茫:“这人有臆想症吧?”她问系统。
见时铮还不说话,他拉下面子继续好言相劝:“你可是生气了?气我这些年来没有履行所许下的承诺?所以才赌气嫁给了陈家...”
“你有病就去看大夫,别在我这瞎叫了。”时铮再也按捺不住怒气,说出了最想说的话:“什么承诺?我看你是患了癔症!”
眼看李明堂脸上的温柔一寸寸碎裂,时铮继续说着:“不是说找我出来是说昨天的始作俑者吗?说这些无关的干什么?”
“你还说不说?不说我就走了。”时铮手已经扶上了马车门框,观察着窗外锦衣卫的距离,盘算着自己离开的可能性。
但是很不幸,无论怎么算,离开的可能性都是零。
面对锦衣卫,自己在未受伤之时都无还手之力,更何况现在连行走都不便呢?
时铮咬着牙,皱起了眉。
“呵,你觉得你还走得了?”李明堂冷笑一声,伸手握住时铮抓住门框的手臂,猛地往自己怀中带去。
“孤知道,这些年没有去找你是孤的不是,但,孤也是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啊!孤在宫中举步维艰的时候怎能拉你一并下水?”
“可是!可是你怎能嫁给旁人!”李明堂表情痛苦中带着狰狞:“孤这就娶你回宫,好不好?不等什么功成名就、大权在握了,孤这就娶你。”
“你少自说自话了!”时铮抬起没被握住的手,向他的额头劈去。
李明堂虚握住她的手腕,借力向一旁划去,待卸下时铮打来的力后,将手腕牢牢攥住,冲着时铮微微一笑。
时铮看着这个笑容,狠狠地打了个冷颤。
双臂被固定住动弹不得,时铮只得抬腿朝他的身子踹去。由于马车空间过于狭小,时铮的动作十分拘束。
“昨日动手之人是孤的皇弟,想必是为了给孤添堵才对你下手的,你若做了名正言顺的太子妃,量他们就再也不敢了。”李明堂一边闪躲一边劝说着。
在李明堂松手去抵挡之际,时铮奋力扭身将手臂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来,握拳冲他面门打来,不留丝毫情面。
李明堂没想到她受了伤动作还能这么快,听着生风的拳头行至面前,他有些慌了手脚,只能被动抬臂去挡。虽有护臂做保护,小臂处依旧火辣辣的疼。
不等他喘息,时铮的拳头接连袭来,他只能以手臂护住面门,想去攻击她的下身,但念在她还受着伤只好作罢。
越想越生气,时铮一手揪住李明堂的头发,将脸从手臂的保护中脱离出来,冲着他的眼睛“咣”就是一拳。
看到李明堂的笑意,时铮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又对着他脸来了两拳,还想要向前探过去继续。
可她忘了自己还有伤在身,右脚点地的一瞬间,时铮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,瞬间失了力气,向车厢壁倒去。
李明堂见状,慌忙将人搂进了怀里。
面上的前所未有的知足。
他握着时铮的手,语气里的激动难以掩盖:“你都打我了,是不是想起来了?那天你也是这般对我的。”
“姐姐,我现在愿意叫你姐姐了,还来得及吗?”
时铮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,她从没有过如此驴唇不对马嘴的谈话。
“你闭嘴!”她手臂挣脱出来,高高扬起。
在巴掌落下的瞬间,看到李明堂略带期待的目光,时铮生生改变了动作,化掌为拳狠狠锤在他的脸上。
李明堂疼得倒吸一口冷气,却依旧抱着时铮不撒手。
他抬手轻轻摸了摸刚刚被打的地方,疼痛让他“嘶”了一声,笑得格外满足。
时铮见状也不敢打了,怕李明堂一会儿舔她的手。
这人有病吧?时铮嘴角抽了抽。
“宿主...您...做得好...,情绪值...涨得...很多。”脑海中传来系统发抖的声音。
“我看出来了!这还不明显吗?他脸上都快笑出花了!”时铮没好气道。
李明堂正欲再劝,车外忽然听到马蹄阵阵。
紧接着是一道略带拘谨的男声:“殿下,您可让臣好找。”
见马车内没人说话,男人继续道:“昨日说好了要欣赏一下殿下狩猎的英姿,臣今日一早便登门拜访了,谁知殿下竟在此处。”
李明堂将时铮扶稳,确认她不会再摔下来之后,皱着眉跨下了马车。
“驸马真是好记性啊。”言语中尽是不满。
驸马恍若没听出来一般,继续笑着恭维:“不知殿下可否方便?我们一同前往猎场。公主说想吃些臣亲自打的野味,臣怕自己空手而归,害得公主败兴。”
公主?时铮眯起了眼睛。
驸马能忽然出现在这种地方,绝对不是巧合。
想到这里,她也缓缓地下了马车。
“诶?这位是?”驸马面上无比惊讶,声音夸张得出奇。